话剧《私奔》剧照。

11月24日,第二届中国银川国际青年戏剧节在宁夏大剧院开幕,一个多月里将有15部戏剧在银川上演,为安静的冬季增添一股热力。本次戏剧节中的剧目以小剧场戏剧为主,吸引了众多都市青年的目光,戏剧、生活、城市、市场再次成为剧迷们关注的话题。

引进剧目加本土元素银川搭建戏剧市场生态圈

银川出现最早的一部小剧场话剧,是宁夏话剧团1997年的《税官王振举》,此后虽然零零星星有一些小剧场话剧上演,但基本都没有掷地有声的反响。而近几年小剧场话剧在北京、上海等地发展势头强劲,银川也有企业逐步开始试水,银川国际青年戏剧节算是阵势比较大的。在青戏节的戏剧展演单元,一次设置了15台戏剧,其中8台是邀请北京的团队来做展演。

“去年有些剧观众反映说看不懂,这次我们在选剧方面更加谨慎,市场口碑的权重比较大。”本届青戏节发起人之一郭富刚说,说起戏剧,有的人感觉就是“咿咿呀呀”的,而对话剧的印象也停留在《雷雨》,小剧场戏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概念,其实小剧场戏剧已经有很多新颖的形式,比如这届青戏节就有音乐剧《女神出嫁》、肢体剧《孤儿》等。想要改变人们既有的认识,需要的是一些市场反响比较好的作品。

按照郭富刚的思路,在展演单元,优秀剧目的引进主要是为了培养观众,观众认可后,才有后续打开市场的可能。而另外一方面,青戏节需要本土后继力量,所以加入了《我要大声唱》等本土青年创作的作品,并从宁夏大学等高校挑选好的剧目。

“银川的戏剧节不能只有外地的剧,而且我们也不想只把戏剧节当成一个节日去做。”郭富刚说,更希望以戏剧节去搭建银川戏剧市场的生态圈。

接包袱送掌声做评论银川观众越来越专业

戏剧不同于电影,在表演的过程中,观众的反应都落在演员的眼里。此次很多演员表示,虽然在三四线城市演出,已经习惯于观众开场还在走动、拍照开闪光灯、小孩子哭闹等情况,但银川的观众还是很讲究秩序,并且能够和演员保持一定默契,在合适的时机给出相应的反馈。

不过,包袱接的住、此处有掌声,已经不是检验观众素质的唯一标准了。在部分剧目结束后,观众们已经贡献了不少评论,其中不乏独到的观点。

“故事架构很好,主题也比较深邃。大学生沦为土匪,男主角中日混血的身份,这些设定都很好,从小人物的迷茫去表现战争残酷,遗憾的是笑点有点俗。”看完剧目《私奔》,观众陈思阳说,银川的话剧市场还不是很成熟,守着家门口也没那么多剧看,但不代表观众缺乏犀利的眼光,作品好坏是能够看出来的。

而戏剧展演单元的第二部剧《女神出嫁》演出结束后,基本上没几个观众离席,演职人员重返舞台,坐下来和观众面对面交流。“观众提到了女性的自我成长、剧中人物塑造等很多方面的问题,可以看出大家关注的点是丰富多元的。”导演谢昱缇认为,银川的观众不止会拍手叫好,他们在这样的交流中其实也成为戏剧的参与者,而这是更高级的。

艺术展与话剧联姻接地气有人气

青戏节开幕式当天,不少人在通过宁夏大剧院的检票口后,首先被大厅的各种作品吸引。布条和棉花扎的人偶、裱着涂鸦的画框、布袋、衣服、纸扇……这些物件看似荒诞杂乱,像随意摆放的装饰品,但其实是一个严肃认真的跨界艺术对话展。

说起“跨界艺术”,是近几年比较流行的一个词,属于一种混搭的艺术,创作者把不同元素经过个性化的组合,创造出新奇的作品。而当天所呈现的就是此次青戏节跨界艺术对话展“信有灵犀”。

“戏剧,是人和心灵的对话。你所看到的人偶、戏服这些物件,代表表象的世界,而中间的‘一块红布’这部分作品,代表的是心灵的世界。”青戏节跨界艺术对话展策展人杨芜萌指着一个由红布搭起的小房间解释称,在这个装置互动作品里,观众可以走进去,像演员一样进行即兴创作表演,通过艺术品感受这种对话体验。

根据杨芜萌的介绍,在戏剧节里融入艺术展,这样的做法在去年的首届青戏节就运用过,而在全国以及国外也经常出现。“艺术体验的场地不用拘泥于某个场馆,也可以拓展到其他场合,更接地气,有人气。”杨芜萌说,艺术走进更多城市空间,让更多受众参与、感受,是艺术融入生活很好的实践方法,而这次跨界艺术展与戏剧节联姻,其实也实现了一次很好的艺术教育。

小剧场不仅是演剧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小剧场戏剧运动最早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欧洲,是西方戏剧反商业化、积极实验和探索的产物。1982年,导演林兆华第一次将小剧场话剧《绝对信号》搬上了首都的戏剧舞台,这是中国小剧场话剧运动的开端。

现在的小剧场戏剧不仅俘获了一批观众的芳心,更成为在演艺市场不景气的背景下,行业发展的新突破口。在发展过程中涌现了不少优秀的作品,并登上大剧院、大舞台。而相对于气派的大剧院,能容纳几百人的小剧场也并没有输掉氛围。

本届青戏节有7部剧目在西塔剧院上演。“西塔剧院比其他场地多了一点文化气质,交通也比较方便,是最理想的选地。”郭富刚说,不同于在大剧院上演的华丽制作,小剧场戏剧可能对于市民来说性价比更高。

“一部剧非要有宏大的布景吗?戏剧的原始形态,可以没有灯光,我们的先辈们打着煤油灯也可以上台表演。”“中国小剧场之父”傅维伯认为,剧场应该回归它的公共空间属性,可以不讲究气派的装修,但要真正服务于市民的文化生活。在采访过程中,傅维伯描述了一种生活:结束工作,来到小剧场看上一场戏剧,闭幕后包括演员在内的大部分人还没有散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话剧、聊艺术,不尽兴的话再去旁边酒吧推杯换盏。

小剧场的意义不仅仅是演一出剧,也可以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人们寻找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