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开幕式的嘉宾与艺术家
東京画廊+BTAP联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美术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举办的第五届“新朦胧主义总结展”于2018年3月3日下午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新朦胧主义系列展是由东京画廊策划的展览项目,该项目自2013年启动,旨在将亚洲文化艺术推广至世界。这一系列的展览试图整合东亚现代性的独特经验,寻找艺术的可能性,同时力求建立一个原理性的美学观。
展览策展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院长鲁晓波致开幕辞
东亚艺术的精神
日本艺术评论家峯村敏明先生做主题讲演
展览开幕前举行的学术报告会上,日本艺术评论家峯村敏明先生认为日本绘画的精神在于,对影、模式和“不连续的连续性”的偏爱。这种现象源于笔触的“不灵活性”。在西方艺术史中,时间和空间的不连续所形成的连续性构造在透视法确立之后就消失了。这样的构造在《源氏物语》绘卷、葛饰北斋的绘画以及日本的游记文学插图中可以找到。对模式的青睐则体现在日本绘画中较强的装饰性,“日本文化是在基于某种模式的前下展现出创造力的”他说。如伊势神宫每隔二十年的“造替”重建。这样的模式在动漫和大众文化中也不断涌现。而高松次郎在对物体影子的描绘中思考“存在”与“不在”的关系。荒川修作将绘画视为影的示意图回应了海德格尔对存在的质疑。峯村先生认为,“装饰画和水墨画都是处于现实不同次元的影的艺术。日本木版画的繁荣与此不无关系”。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刘巨德先生做主题讲演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刘巨德先生在演讲中引用《庄子》里“浑沌”的故事说明,每个个体的特殊性不容掩盖。“道”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只需要去除人心中的遮蔽便可找到。他借此来阐释中国绘画的精神,认为“做艺术最重要的是动机,而不是样式,古代和当代并没有那么多的隔阂,天地万物都是道的深入,物和物的分别可以在‘道’中统一起来,就像塞尚绘画中物象被转化成了直线和曲线的相互关系,构成有机的整体。浑沌中既包含了整体性,又充满了个体的复杂性和可能性,这是艺术的真谛”。
韩方策展人kate lim 女士做主题讲演
韩方策展人kate lim 女士表示,亚洲现代艺术是在西方影响下形成的,同样,西方现代美术的发展也受到东方因素的影响。本次展览试图探索的是怎样以批判的眼光为东西艺术史搭建起一个可供参考的框架。“参展的韩国艺术家作品之间有着明显的亲缘关系,他们在创作中对选定的素材加以分层累加时倾注了“自然”和“灵动”的艺术趣旨,他们的作品也创造性地实现了与传统的和解,同时具有开创的实验气魄和艺术的实践精神”。
新朦胧主义“新”在何处?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陈岸瑛教授主持圆桌讨论
下午举行的圆桌会议上,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陈岸瑛教授在发言中说,该系列展览贯通了古今和东西,参展艺术家的作品都是要回到东亚艺术传统,并试图从中寻找传统艺术的当代性,这是对整体性的追求。这种追求也是东西方艺术的共性。这样的整体性在中国古代是“道”,在西方就是从柏拉图开始的“理念”或“形而上学”。区分形而下和形而上之间、精神和物质的关系是东西方共同的倾向。他分析说,黑格尔把美定义为“理念的感性显现”,其中既包含了形而上,又包含了形而下。东西方艺术的不同之处在于,西方刻意将感性和理性分开,而东方则将其统一 ;西方的重心放在理性,而东方则以感性为中心。因此这样一种整体性的倾向是东西方对话的基础。“该展览不仅要打通古今,找到东亚传统的当代性,也要建立和西方平等但有区别的对话,展览也试图在物派和单色画派之后寻求新的观念”他说。
东京艺术大学美术馆馆长古田亮说,一百年前是一个变化的时代,彼时的日本积极吸收西方思想,当时的冈仓天心和横山大观等人也要创造一种新的艺术,他们并不是移植西方绘画,他们也在思考中国文化和日本传统思想,从东西方两种角度思考绘画的表现方式。他表示:“新朦胧主义展览也是在东亚现代性这种变革的环境下为未来提出的新的方案。朦胧意味着不定性和幽灵的意义,但也有新的未见的意义,新朦胧主义是一个未来的开始”。
韩方策展人kate lim女士致力于建立东亚艺术史的概念。她表示,选择参展艺术家作品的依是,作评能够把东方精神与西方的技术结合起来,并且在表现语言上摒弃线条而改用面或面的延伸的造型方式。
日本艺术评论家峯村敏明先生发言
艺术评论家峯村敏明先生认为,东亚战后的历史应当分成很多条线索来看待,中日韩三国拥有不同的发展速度和轨迹。同时他也反思:“何为日本的艺术思想?”,这一点在西方思想进入日本时就有争论,因此他认为日本艺术的本质是影、模式和“不连续的连续性”。他坦言 “但这些精神渐渐在日本现代艺术中减少了,日本现代艺术在各种思潮的影响下显得很无助,方向成为一个问题。在此次展览中三国艺术家正寻找着共性,而中日韩之间又有很多文化差异。因此在未来,艺术家会在个性和共性的转换中进行下去”。
東京画廊+BTAP总监田畑幸人先生发言
東京画廊+BTAP总监田畑幸人先生解释道,冈仓天心是属于受传统中国式教育和西方文化共同滋养的一代人,他非常清楚东亚文化的脉络,同时又能深入学习西方,“在了解自己的艺术根源的前提下再了解西方文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我们在挑选参展艺术家作品时非常注意这一点”他说。
中国美术馆馆员、策展人魏祥奇发表看法
中国美术馆馆员、策展人魏祥奇认为,新朦胧主义在东方传统艺术和西方当代艺术之间做了很平和的过渡,新朦胧主义早期的艺术家和中国传统绘画特别是山水画的关系很贴合。早在20世纪初,留学日本的高剑父,高其峰,傅抱石等人将日本的朦胧主义绘画传入中国,由于之后中国的绘画接受了法国学院派的写实道路,对于这一来自日本的艺术形式没有引起重视,却在八十年代被中国画坛重新发现。朦胧主义绘画将印象派和中国的水墨画相融合,以回归自然和内心为主旨。他表示,这一主旨是东方艺术的根,与西方绘画的宗教脉络、宏大的历史和神话叙事不同,中国的自然主义是和感性与内心紧密联系的。“印象主义绘画和东方衔接最紧,但它还是基于光学和气象学,东方是诗学的系统。与西方知识的系统不同,新朦胧主义绘画不讲究逻辑和结构,更强调本性和文化中自发的东西。这是可共享的“。 他还表示,“此次展览中,中国艺术家更贴合想象中的东方文化,而日韩艺术家的作品相对更西方一些,传统和当代艺术结合得非常完美,新朦胧主义在日韩艺术家那里被拉伸得很当代,同时他们在这样一个交融的空间里会变得相对传统”。
艺术家创作体悟
韩国艺术家金泽相认为,语言的差异影响了艺术的思维,在美术史中,同样的词语对于不同文化意义也不同。理论家、艺术家和观者在面对作品都有不同的感受,而艺术史现有的词语仍不足以说明,艺术家仍然要创造出一种词语来找到东方艺术的位置。
展览现场
日本艺术家石井说,资本主义将人的很多东西淹没了,资本主义提倡人的欲望,正因为欲望,人迷失了自己,我希望借新朦胧主义找到自己的位置。艺术家山部先生说,“我一直在现代艺术中活动,但现在我越来越感受不到它的真实性”他在传统艺术中找到了归宿,他从郭熙的《早春图》中受到启发,认为应该使自己以点景人物的视角,欣赏这个以一棵树为中心形成的宇宙。“观看新朦胧主义展览中的作品,也能使观众置身于它产生的小宇宙当中”他说。
艺术家王舒野认为,西方文化把自身与自然界对立起来,他们对世界是带有悲观倾向的。东方文化更多地对现实持乐观而肯定的态度,将自身与自然相融。
展览现场
艺术家田卫近几年在尝试不同的技法,以自己的需要做取舍。他表示“观众反馈说我的画面比较安静,于是我决定向伟大的宋元画家学习,因为在当时有一个故事讲到,画面给人的宁静可以治疗疾病”。
展览现场
据悉,展览将持续至3月15日。
部分艺术家作品
《次影像(温室植物园)》石井友人 Ishii Tomohito (日本) 130.3×322cm
《光之海》志村姐弟 SHIMUREbros (日本) 影像 2017年
黑须信雄 Nobu Kurosu (日本)《国之底立—No.1》(左) 162.1×130.3cm 布面丙烯 2012年 《元无极体—No.10》(右)布面丙烯 162.1×130.3cm 2010年
《元无极体—No.10》局部
《空中花园》李珍映 Lee Jin-Young(韩国) 14×19×17cm 艺术微喷、亚克力板、LED 亚克力、铁 2017 年
《无题》金恩朱 Kim Eun-Ju (韩国)230×552cm 铅笔画 2017年
《无题》局部
《余迹》李基凤 Kibong Rhee (韩国)137×213cm 树脂、综合布面丙烯 2015年
《余迹》局部
《青蓝》林于思(中国)45×490cm纸本水墨 2018年
《青蓝》局部
《上海浦东的时空裸体·即(114)》王舒野 (中国)233.7×173.5cm×4 墨、朱墨、麻纸 2018年
《上海浦东的时空裸体·即(114)》局部
自左至右:《四季之 春》,《四季之 夏》,《四季之 秋》,《四季之 冬》叶剑青 (中国) 200×150cm×2 布面油画 2018年
《四季之 春》局部
《雨过》田卫 (中国) 237×95cm×11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2017年
《雨过》局部